昨天中午,家住斜土路的罗先生急寻一款缓解干眼症的滴眼液。他打开“饿了么”平台上的“买药”功能,发现数百米外的一家益丰大药房有该药品。在线下单后,一小时后就有骑手配送至小区门口。他对于这次配药的感知:还挺方便。
就在数天前,马女士向所在街道求助,罹患肿瘤的父亲需要口服化疗药“盐酸安罗替尼胶囊”,但医院处于封控状态,无法接收病人,也无法开具此药,普通药房更无处可寻。她对于配药的感知:无计可施,心急如焚。
配药,封控期间民生现实所需。特别是那些耽搁不起的用药,配药还难吗?
记者在采访调查中发现,以上两种迥异的感受,在当下并不矛盾,更指向一种现实。封控至今,在各方共同努力下,就医配药的途径和渠道正一点点被疏通理顺——依靠互联网平台和各区保供药房,寻常药品的配药已越来越畅通;那些处方药,借由志愿者配药小分队或专班的助力,要么跑腿线下医院,要么接驳互联网医院药房,也基本实现“不断供”;而目前最难寻到的精神疾病治疗、肿瘤等重急治疗所需药物,目前配药渠道还比较匮乏,只能“个案个解”,亟待各方努力进一步疏通。
保供药房和配药小组,努力兜住常备药
“富马酸比索洛尔”“琥珀酸美托洛尔”“氨氯地平贝那普利”……这些陌生的化学名词,却是不少人的“救命稻草”。
孙霄隽,黄浦区打浦桥街道党工委副书记,自封控以来,他每天都会收到十余条居民的配药求助,也见证着社区代配药的“心路历程”。
街道在封控小区、集中隔离点等成立了“配药”专班,志愿者主动收集居民用药需求,指导、帮助大家通过网上平台等方式购药。封控初期,快递停了,药房开着的也少,一段时间是需要上网“抢”的;此后,随着保供药房逐步恢复,社区成立配药小组,居民的常备药被兜住了。
近来,全市层面,配药专班和小分队几乎成了封控社区的标配。他们每天怀揣着大量医保卡奔赴医院,挂号、开药、付费、取药、核实拍照、分装。就这样基本满足了大多数居民的用药需求。伴随着众多互联网医院开放,志愿者指导居民线上问诊,也可以实现不用跑腿,药品配送上门。
更完善、科学的代配药机制也在一些基层涌现。比如,在嘉定区,建立起需求收集、医疗研判、协调处置、跟踪服务的闭环管理机制,提前排摸封控楼栋内居民就医配药等需求,实现专班服务。崇明区,专门成立了“代配药工作交接处”,对于特殊药品配药需求,可提交至村居委会,由区内医疗机构启动紧急零星采购等。
“掌上药房”一定程度缓解特殊药品需求
保供药房一家家上线,互联网医院逐步完善。基层实战中,各类好用管用的“掌上药店”上线,进一步缓解了配药难。
徐汇区市场监管局紧急设计开发相关应用,在网络配送药基础上,在线接驳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、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、上海市徐汇区中心医院3家医院的问诊、开方、药品配送服务,解决了药房无法购买到的药品和医保卡支付两大难题,搭起疫情期间寻医配药的“生命线”。该平台合作的“益药·药房”,还能为治疗癌症、白血病、罕见病等疾病患者提供药品零售服务,可直接配送到患者手中,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一些特殊药品的配药需求。
年逾八旬的周老伯患有帕金森病,老人女儿了解到“掌上药房”这项新服务后,在线接驳徐汇区中心医院,通过互联网医院联系到神经内科专家,在线完成问诊咨询、病历上传、开立处方、医保支付,相关药品很快被配送到街道,再由志愿者第一时间转送至周老伯家中,解了燃眉之急。
在杨浦区,线下的应急保供药房增至90家,在岗药剂师增至193位,满足居民线上线下配药需求。区市场监管局从中精选出8家作为“互联网医院配药配送点”,承接杨浦区居民在全市80多家互联网医院配药的“最后一公里”配送。
“还是有难的时候”,需要努力再努力
当然,也还是有难的时候。
以马女士的求助为例,街道核实情况后,积极对接三甲医院相关科室。该科室主任尽力尽责,尽管无法收治病人,但开启了一场十多人的接力,最终寻找到这一口服化疗药,并想办法送药上门。
“如果没有统一保障机制的渠道,很难穷尽所有的特殊药物需求。”孙霄隽这样说。
对于这些暂时靠机制无法穷尽的特殊需求,社会各方力量都动员起来。沪上各媒体纷纷开通求助平台,推动特殊需求的解决。而邮政、医药集团等方面也主动助力。大家都各尽其能,从无解处求解,在困局中破局,“能帮一个是一个”。
近日,奉贤区一居民求助文汇报“战疫·24小时服务平台”,自述是位肺癌患者,平时服用的中药因快递停运而无法从杭州送至上海。多方协助下,上海邮政主动联系浙江邮政,为这一紧急药品开辟“绿色通道”。
而在徐汇区,保供药店之间组建了“保供群”,大家群策群力为凌云街道的一位居民找到了急需的白血病抗癌药“尼洛替尼(达希纳)胶囊”,解了“要命的急”。
针对目前还存在的个别堵点,各方也提出了具体建议:希望进一步充实社区医院药房储备,最大限度满足居民基础慢性病、常见病的用药需求;希望更进一步畅通物流渠道,借鉴国大药房和邮政快递的合作模式,为老百姓急需药及时地提供配送。(本报记者 顾一琼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