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比回到泥土,更具茁壮的力量。
树必有根,一棵树,与天空的关系,取决于它与泥土的关系。看得见的枝繁叶茂,与之相对,纵是看不见的根深蒂固,也会可想而知。
根,对泥土有多少探索,天空,就会给枝丫多少解答。也就是说,一棵树的世界,就是它的根系。
人,也极像。
颇赞同这样一个观点:读懂一个村庄,也许就可以读懂一个国家。
不难理解,大多数的人,根终究是在村庄里的,人与泥土在此较量、博弈、磨合、相处、依存……村庄、城镇、都市,显然,只有在村庄,人与泥土的关系,才是最黏的。
首先,一个村庄,更多的人,是向土地讨要生活。开荒种地,造房筑路,一切,都黏着在土地之上。
其次,一个村庄,也许是一个家族颠沛流离的收容之所。听祖辈之言,我的先辈们曾经为了躲避战祸,跋山涉水,才定居于此。一方水土,恩重如山,人,唯有扎根相报。
当然,一个村庄,也可能是一支血脉开枝散叶的栖居之地,一代代人生于斯,长于斯,老于斯。探出头,看看外面世界的人,那个出走时的少年,雪染双鬓也要归来。归来之时,衣锦荣归也罢,穷困潦倒也罢,全都不管了。因为,自己的根在这里。
一座村庄,可以折射一个国度,是因为一个村子,本就是个世界。万物都有根,这个根,都可以在“土里土气”的村庄找到。
一个人,不论生长何地,割舍不下的地方,是家乡,也叫作“故土”;偏执顽固的味觉,是家乡的味道,也叫作“土味”;“触电挠心”的语言,是家乡的语言,也叫作“土话”,这些,黏稠而浓密的关系,都和“土”有关,根深难改。
舞蹈课上,年纪轻轻的女教师,这样解释舞蹈:
舞蹈,就是身体与地板的关系。给地板一个力,你就会得到地板更多的回馈。双脚,在地板上“扎根”,身体,才可以翩翩曼舞。
真是不俗的见识!
文学、绘画、音乐、舞蹈、雕塑、建筑……艺术何尝没有根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