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只有“仓颉版”文字流传至今?体系完整规范
来源:广州日报 | 2021-04-25 15:55:16

曾在1986年轰动全球的三星堆遗址,时隔30多年后再次震惊世界:新发现的6座“祭祀坑”,现已出土金面具残片、青铜神树、象牙、玉琮等重要文物500余件。

但三星堆考古有一个非常尴尬的现象,尽管有如此惊人的青铜器,在官方的定调中,却没有发现任何文字。

金属工具的出现、城市和国家的形成、文字的发明,是文明的标配。前两个条件,三星堆遗址都已具备,唯一缺的就是文字。

文字,成了三星堆遗址亟待解开的谜团。

古蜀国有没有文字 自古就有很大争议

三星堆遗址为古蜀国文化遗址。自古以来,对古蜀国有没有文字就有很大的争议。

西汉有史学家说,古蜀人“左衽,未知书”。《汉书》也说:“郡国(指蜀地)之有文学,自文翁始。”

“左衽”,是指衣服的前襟向左掩,是少数民族服饰,不同于中原人的“右衽”。“未知书”是指古蜀人不懂中原文字。

文翁是西汉人,汉景帝末年为蜀郡守。《汉书》说蜀郡人识字,是从文翁兴教育开始。

东晋史学家常璩则持反对观点。他在《华阳国志》中说:“彭祖本生蜀,为殷太史。……见称在昔。”称彭祖是蜀人,在商朝时已是太史官,这在史书上有记载,说明蜀国有人在商代已精通中原文字。

常璩又说:“有周之世,限以秦巴,虽奉王职,不得与春秋盟会,君长莫同书轨。”意思是,西周时,中原政权视巴蜀人为少数民族,虽然要求他们服从中原政权,但不让他们参与诸侯间的会面和结盟,君长之间来往,书信用不同的文字,车道的宽窄也不同。

言下之意是,在周代时,古蜀国有文字,但与中原文字不同。

常璩说古蜀国有文字,考古发掘却没发现任何文字,这是怎么回事?

三星堆刻画符号是文字?

专家不认可

在三星堆遗址中,虽然还没发现文字,但发现了不少刻画符号。这些刻画符号主要在陶器上,与之前在四川和重庆发现的“巴蜀图语”为同类符号。

这些刻画符号很有可能就是古蜀国的文字,但为什么专家不认可它们是文字?

专家认为,一种成熟的文字要符合三个标准:一是要有稳定的形状;二是要有特定的意义;三是要上下成文。

在三星堆遗址发现的刻画符号,虽有稳定的形状,也应有特定的意义,但数量较少,且基本都是单独出现,没有形成组合表达某种含义的迹象,因此大部分学者倾向于将它们定为单纯的刻画符号。

其实,关于史前文物表面刻画符号的性质判定,并非三星堆遗址独有的课题。在此前出土的大量史前遗址文物上,都出现过类似的符号,如贾湖刻符、双墩遗址刻符、良渚文化刻符、大汶口文化刻符等。关于它们究竟是不是文字的问题,至今仍众议纷纭,莫衷一是。

不过,我们仍不能否定古蜀国有文字的可能性。以三星堆遗址展现出的文明高度,完全有可能催生出早期文字。考古专家也说,虽然暂时没有发现文字,但他们倾向于认为三星堆是有文字的。

谷雨时节忆仓颉

比三星堆文化更早的良渚文化也是如此,目前已发现的良渚文化遗址出土文物上的刻符已达656个。

同时,众多史前文化遗址刻符也表明,在文字的草创阶段,存在多个不同的文字版本,正如《荀子·解蔽》所说的:“好书者众矣,而仓颉独传者,一也。”

这句话的意思是,当初研究造字的人很多,各种文字版本都有。之所以唯有“仓颉版”文字流传下来,是因“仓颉版”体系完整规范,有规则可循,容量大,最后得到大家的认可。

而“仓颉版”文字的确是我国最优秀的文字版本,它奠定了我国文字的基础。

《说文解字》说:“仓颉之初作书也,盖依类象形,故谓之文。其后形声相益,即谓之字。文者,物象之本;字者,言孳乳而浸多也。”

仓颉先造象形文,因象形字不够用,又造出形声字,跟其他造字者思路不同,造出的字也更多。后人又进一步发展出“六书”造字法,即指事、象形、形声、会意、转注、假借六法,至此,中国文字已形成了有规则可循的庞大体系。

这个体系大到什么程度?甲骨文有单字5000个,现在只破译了不到2000个。东汉许慎编的《说文解字》,共收录文字9353个。南朝顾野王撰的《玉篇》,共收录16917字。《康熙字典》共收录47035字,20世纪编辑出版的《中华字海》,共收字85000个,真可谓浩如烟海。

现在是谷雨时节,按传统,很多地方都要祭祀仓颉。值此时节,让我们一起向“字祖”仓颉致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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