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月15日，在2020年国际泳联冠军游泳系列赛(深圳站)男子400自由泳决赛中，孙杨以3分44秒07的成绩获得冠军。 新华社图

“我们2017年就解约了。”作为孙杨曾经的合作伙伴，李彤如今五味杂陈。

2016年，就在里约奥运会开幕前，孙杨成为李彤所属集团旗下影视公司的签约艺人，开始横跨体育、娱乐两界，成为名副其实的“体娱人”。

那一年，孙杨登上了自己体育生涯的又一个巅峰，获得里约奥运会男子200米自由泳冠军，成为世界泳坛历史上唯一一位男子200米自由泳、男子400米自由泳、男子1500米自由泳的奥运会、世锦赛大满贯得主。

里约奥运会后，孙杨参加多档真人秀等综艺节目，并屡次登上热搜。按照李彤的设想，孙杨除了参加综艺节目外，还有别的项目可以运作，但不会对他过度商业开发，只是择机打造“全明星”之路。不过仅仅一年，由于单方面原因，孙杨与李彤的公司终止了合作。

如果双方合作没有结束，李彤还继续操持孙杨的演艺经纪事务，那么这段时间他或许已忙得焦头烂额。

上月末，国际体育仲裁法庭(CAS)宣布世界反兴奋剂机构(WADA)诉孙杨与国际泳联(FINA)一案的仲裁结果：孙杨被禁赛8年。

如多米诺骨牌一般，这个结果引发一连串问题，包括孙杨的商业代言。

据不完全统计，孙杨先后代言了诸多品牌，涵盖体育、汽车、手机、保险、酒、饮料等十多个种类。禁赛消息公布后，多数品牌方选择了沉默。

“现在孙杨还处于上诉阶段，禁赛处罚并没有板上钉钉。作为品牌方来说，沉默、择机而动或许是最稳妥的方式。”体育营销专家朱小明认为。

备受期待的体育明星

当年，“阳光男孩”是李彤对孙杨最多的评价。“我们给孙杨的定位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艺人，他是公司签约的体育明星，仍将侧重于他的体育事业。”李彤曾告诉第一财经记者。

虽然孙杨数次表达过，他儿时的梦想是当一名歌手，但出身体育世家的他最终走上了游泳运动员这条路，并取得骄人的成绩。

2008年北京奥运会，17岁的孙杨初出茅庐，首次在世界大赛中闯入决赛。在各大体育赛场寻找“潜力股黑马”的一位体育经纪人告诉第一财经记者，当年他们对孙杨的判断比较模糊，“感觉还是小男孩。”

等到2011年上海世界游泳锦标赛，孙杨锋芒毕露，不仅在男子400米自由泳比赛中夺得银牌，还获得了男子800米自由泳比赛金牌，这也是孙杨的第一个世界冠军。对于这时是否要向孙杨抛出绣球，该经纪人表示，他们商讨后还是谨慎放弃了。

谁也没想到，一年之后，孙杨的时代好像到了。

2012年伦敦奥运会，孙杨在男子400米自由泳决赛中以3分40秒14的成绩打破该项目奥运会纪录获得冠军，改写中国男子游泳项目无金牌的历史，成为中国第一个男子游泳奥运冠军。这届奥运会上，孙杨共获两金一银一铜，是中国在该届奥运会获得奖牌最多的运动员，单届奖牌数量仅次于李宁在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取得的三金两银一铜。

一夜之间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孙杨会成为星光熠熠的体坛巨星。身高近2米、阳光帅气，加上“两块金牌所带来的上涨到上千万的商业价值”，已让国内外的诸多企业对他心动不已。

伦敦奥运会后，美国权威游泳杂志《游泳世界》预测，孙杨明年的代言收入极有可能突破2000万美元。虽然这一数字与顶级运动员的身价尚有差距，但人们期待着他的成长。

又是一个四年周期，2016年里约奥运会，孙杨获得了奥运会世锦赛大满贯的殊荣，该经纪人心中还是有一些疑问。“游泳项目虽然多被欧美垄断，但之前已有日本的北岛康介与韩国的朴泰桓，孙杨想要成为世界级的体育明星，除了成绩外，更需要个人魅力与智慧的加持。”

少有国际代言

中国真正的世界级体育明星寥寥无几。姚明和李娜几乎成了中国体育的名片。而跳出体制，转向职业化发展的两人，也一直是赞助商的宠儿。

在NBA效力的姚明能够脱颖而出，连续6个赛季入选NBA全明星阵容，以及姚明身上的坚韧、睿智与担当，让国内外品牌对其青睐有加，可口可乐、麦当劳、中国人寿、中国建设银行等都邀请过他做代言人。

李娜也是如此，出色的成绩、鲜明的个性让她成为中国网球一姐，代言的国际品牌包括耐克、梅赛德斯-奔驰、劳力士、三星、VISA等。

相较而言，泳坛一哥孙杨并没有斩获同等的商业价值。“别的且不谈，单是商业代言，孙杨代言的国际品牌还是有限的。”该经纪人认为。

公开信息显示，孙杨代言的国际品牌屈指可数，负面信息不断是一大原因。

对于大品牌而言，签约体育明星一般都要两年甚至更长，然而近些年伴随孙杨的还有层出不穷的负面新闻。

伦敦奥运会后的第二年，孙杨由于恋爱纠纷与教练朱志根反目，无证驾驶又差点断送其职业生涯。因为这些风波，2014年，包括某知名汽车品牌在内的众多赞助商结束了与其合同。

2016年里约奥运再次摘金，孙杨证明了自身实力，同时得到了多家品牌青睐。《2017年中国名人收入榜单》显示，孙杨年收入9450万元，是唯一上榜的运动员。

“‘水中飞鱼’不该是这个收入。”该经纪人认为，这也是2016年之后，孙杨转型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
近年，孙杨的商业价值并未发生太多变化。根据ESPN数据，孙杨的代言年收入为246万美元，在全球社交媒体的总粉丝数为3260万。

眼下，孙杨一方正在积极准备上诉一事，虽然国际体育仲裁法庭的仲裁结果势必会影响其商业代言，但尘埃落定前一切都是未知。

(文中李彤为化名)